周梦晗诗词鉴赏|边塞诗——《燕歌行》-高考语文宝典

    周梦晗诗词鉴赏|边塞诗——《燕歌行》-高考语文宝典

    周梦晗边塞诗
    边塞诗是唐代诗歌的主要题材,是唐诗当中思想性最深刻,想象力最丰富,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分。以边塞军旅生活为主要内容,或描写奇异的塞外风光,或反映戍边的艰辛的诗作称之为边塞诗。
    边塞诗的意象:烽火、狼烟、马、宝剑、铠甲、孤城、羌笛、雁、鹰等。
    代表诗人有高适、岑参、王昌龄、李颀、王维,高之

    燕歌行ID:高适
    高适时边塞诗人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位,而这一篇《燕歌行》又是高适的代表作,不仅是高适的“第一大篇”,而且是整个唐代边塞诗中的杰作,千古传诵,良非偶然。

    汉家烟尘在东北,汉将辞家破残贼。男儿本自重横行,天子非常赐颜色。摐金伐鼓下榆关,旌旗逶迤碣石间。校尉羽书飞瀚海,单于猎火照狼山。山川萧条极边土,胡骑凭陵杂风雨。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。大漠穷秋塞草腓,孤城落日斗兵稀。身当恩遇常轻敌,力尽关山未解围。铁衣远戍辛勤久,玉箸应啼别离后。少妇城南欲断肠,征人蓟北空回首。边风飘飖那可度,绝域苍茫更何有。杀气三时作阵云,寒声一夜传刁斗。相看白刃血纷纷,死节从来岂顾勋。君不见沙场征战苦,至今犹忆李将军。
    译文
    唐朝边境举烟火狼烟东北起尘土,唐朝将军辞家去欲破残忍之边贼。战士们本来在战场上就所向无敌,皇帝又特别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。锣声响彻重鼓棰声威齐出山海关,旌旗迎风又逶迤猎猎碣石之山间。校尉紧急传羽书飞奔浩瀚之沙海,匈奴单于举猎火光照已到我狼山。山河荒芜多萧条满目凄凉到边土,胡人骑兵仗威力兵器声里夹风雨。战士拼斗军阵前半数死去半生还,美人却在营帐中还是歌来还是舞!时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尽凋枯,孤城一片映落日战卒越斗越稀少。身受皇家深恩义常思报国轻寇敌,边塞之地尽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围。身穿铁甲守边远疆场辛勤已长久,珠泪纷落挂双目丈夫远去独啼哭。少妇孤单住城南泪下凄伤欲断肠,远征军人驻蓟北依空仰望频回头。边境飘渺多遥远怎可轻易来奔赴,绝远之地尽苍茫更是人烟何所有。杀气春夏秋三季腾起阵前似乌云,一夜寒风声声里如泣更声惊耳鼓。互看白刃乱飞舞夹杂鲜血纷飞,从来死节为报国难道还求著功勋?你没看见拼杀在沙场战斗多惨苦,现在还在思念有勇有谋的李将军。

    注释
    燕歌行:乐府旧题。诗前有作者原序:“开元二十六年,客有从御史大夫张公出塞而还者,作《燕歌行》以示适。感征戍之事,因而和焉。”张公,指幽州节度使张守珪,曾拜辅国大将军、右羽林大将军,兼御史大夫。一般以为本诗所讽刺的是开元二十六年,张守珪部将赵堪等矫命,逼平卢军使击契丹余部,先胜后败,守珪隐败状而妄奏功。这种看法并不很准确。汉家:汉朝,唐人诗中经常借汉说唐。烟尘:代指战争。横行:任意驰走,无所阻挡。元戎:军事元帅。非常赐颜色:超过平常的厚赐礼遇。摐:撞击。金:指钲一类铜制打击乐器。伐:敲击。榆关:山海关,通往东北的要隘。旌旆:旌是竿头饰羽的旗。旆是末端状如燕尾的旗。这里都是泛指各种旗帜。逶迤:蜿蜒不绝的样子。碣石;山名。校尉;次于将军的武官。羽书;(插有鸟羽的,军用的)紧急文书。瀚海;沙漠。这里指内蒙古东北西拉木伦河上游一带的沙漠。单于;匈奴首领称号,也泛指北方少数民族首领。猎火:打猎时点燃的火光。古代游牧民族出征前,常举行大规模校猎,作为军事性的演习。狼山:又称狼居胥山,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西北。一说狼山又名郎山,在今河北易县境内。此处“瀚海”、“狼山”等地名,未必是实指。极:穷尽。凭陵:仗势侵凌。杂风雨:形容敌人来势凶猛,如风雨交加。一说,敌人乘风雨交加时冲过来。半生死:意思是半生半死,伤亡惨重。腓(一作衰):指枯萎。隋虞世基《陇头吟》:“穷求塞草腓,塞外胡尘飞”斗兵稀:作战的士兵越打越少了。身当恩遇:指主将受朝廷的恩宠厚遇。玉箸:白色的筷子(玉筷),比喻思妇的泪水如注。城南:京城长安的住宅区在城南。蓟北:唐蓟州在今天津市以北一带,此处当泛指唐朝东北边地。边庭飘摇:形容边塞战场动荡不安。庭,一作“风”。飘摇,一作“飘飘”,随风飘荡的样子。度:越过相隔的路程,回归。绝域:更遥远的边陲。更何有:更加荒凉不毛。三时:指晨、午、晚,即从早到夜刁斗:军中夜里巡更敲击报时用的、煮饭时用的,两用铜器。阵云:战场上象征杀气的云,即战云。一夜:即整夜,彻夜。死节:指为国捐躯。节,气节。岂顾勋:难道还顾及自己的功勋。李将军:指汉朝李广,他能捍御强敌,爱抚士卒,匈奴称他为汉之飞将军。
    简析
    全诗以非常浓缩的笔墨,写了一个战役的全过程:第一段八句写出师,第二段八句写战败,第三段八句写被围,第四段四句写死斗的结局。各段之间,脉理绵密。
    诗的发端两句便指明了战争的方位和性质,见得是指陈时事,有感而发。“男儿本自重横行,天子非常赐颜色”,貌似揄扬汉将去国时的威武荣耀,实则已隐含讥讽,预伏不文。樊哙在吕后面前说:“臣愿得十万众,横行匈奴中”,季布便斥责他当面欺君该斩。(见《史记。季布传》)所以,这“横行”的由来,就意味着恃勇轻敌。唐汝询说:“言烟尘在东北,原非犯我内地,汉将所破特余寇耳。盖此辈本重横行,天子乃厚加礼貌,能不生边衅乎?”(《唐诗解》卷十六)这样理解是正确的。紧接着描写行军:“摐金伐鼓下榆关,旌旆逶迤碣石间。”透过这金鼓震天、大摇大摆前进的场面,可以揣知将军临战前不可一世的骄态,也为下文反衬。战端一启,“校尉羽书飞瀚海”,一个“飞”字警告了军情危急:“单于猎火照狼山”,犹如“看明王宵猎,骑火一川明,笳鼓悲鸣,遣人惊!”(张孝祥《六州歌头》)不意“残贼”乃有如此威势。从辞家去国到榆关、碣石,更到瀚海、狼山,八句诗概括了出征的历程,逐步推进,气氛也从宽缓渐入紧张。

    第二段写战斗危急而失利。落笔便是“山川萧条极边土”,展现开阔而无险可凭的地带,带出一片肃杀的气氛。“胡骑”迅急剽悍,象狂风暴雨,卷地而来。汉军奋力迎敌,杀得昏天黑地,不辨死生。然而,就在此时此刻,那些将军们却远离阵地寻欢作乐:“美人帐下犹歌舞!”这样严酷的事实对比,有力地揭露了汉军中将军和兵士的矛盾,暗示了必败的原因。所以紧接着就写力竭兵稀,重围难解,孤城落日,衰草连天,有着鲜明的边塞特点的阴惨景色,烘托出残兵败卒心境的凄凉。“身当恩遇恒轻敌,力尽关山未解围”。回应上文,汉将“横行”的豪气业已灰飞烟灭,他的罪责也确定无疑了。
    第三段写士兵的痛苦,实是对汉将更深的谴责。应该看到,这里并不是游离战争进程的泛写,而是处在被围困的险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写照。“铁衣远戍辛勤久”以下三联,一句征夫,一句征夫悬念中的思妇,错综相对,离别之苦,逐步加深。城南少妇,日夜悲愁,但是“边庭飘飖那可度?”蓟北征人,徒然回首,毕竟“绝域苍茫更何有!”相去万里,永无见期,“人生到此,天道宁论!”更那堪白天所见,只是“杀气三时作阵云”;晚上所闻,惟有“寒声一夜传刁斗”,如此危急的绝境,真是死在眉睫之间,不由人不想到把他们推到这绝境的究竟是谁呢?这是深化主题的不可缺少的一段。
    最后四句总束全篇,淋漓悲壮,感慨无穷。“相看白刃血纷纷,死节从来岂顾勋”,最后士兵们与敌人短兵相接,浴血奋战,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,岂是为了取得个人的功勋!他们是何等质朴、善良,何等勇敢,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!
    诗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悯和礼赞,而“岂顾勋”则是有力地讥刺了轻开边衅,冒进贪功的汉将。最末二句,诗人深为感慨道:“君不见沙场征战苦,至今犹忆李将军!”八九百年前威镇北边的飞将军李广,处处爱护士卒,使士卒“咸乐为之死”。这与那些骄横的将军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。诗人提出李将军,意义尤为深广。从汉到唐,悠悠千载,边塞战争何计其数,驱士兵如鸡犬的将帅数不胜数,备历艰苦而埋尸异域的士兵,更何止千千万万!可是,千百年来只有一个李广,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?杜甫赞美高适、岑参的诗:“意惬关飞动,篇终接混茫。”此诗以李广终篇,意境更为雄浑而深远。
    全诗气势畅达,笔力矫健,经过惨淡经营而至于浑化无迹。气氛悲壮淋漓,主意深刻含蓄。“山川萧条极边土,胡骑凭陵杂风雨”,“大漠穷秋塞草腓,孤城落日斗兵稀”,诗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剧的场面,以凄凉的惨状,揭露好大喜功的将军们的罪责。尤可注意的是,诗人在激烈的战争进程中,描写了士兵们复杂变化的内心活动,凄恻动人,深化了主题。全诗处处隐伏着鲜明的对比。从贯串全篇的描写来看,士兵的效命死节与汉将的怙宠贪功,士兵辛苦久战、室家分离与汉将临战失职,纵情声色,都是鲜明的对比。而结尾提出李广,则又是古今对比。全篇“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”,“二句最为沈至”,这种对比,矛头所指十分明显,因而大大加强了讽刺的力量。

    简评
    一、叙述完整,线条清楚,笔法变化多姿。
    《燕歌行》是一首叙事诗,叙述了唐军增援边塞并与之战斗。作者按照唐军将士集结、出发、行军、战斗、失败的时间顺序写来,记述了这次战斗的完整过程,线条非常清楚、有条不紊。在清楚叙述事情经过的同时,作者又不时穿插一些抒情和描写,使叙事、抒情、描写三者紧密配合,熔于一炉。如“?金伐鼓下榆关,旌旆逶迤碣石间”两句,就是把三者熔为一炉的。这两句既是叙述唐军将士整装急进,奔赴前线,从叙述角度看是叙述唐军出发,奔赴边境,又描写了他们出发和行进时队伍雄壮的浩大气势和整肃军容,同时其中也满含着作者的赞颂、宣扬和自豪的感情。抒情、叙事、描写三者紧密结合。“大漠穷秋塞草腓,孤城落日斗兵稀”两句,也是如此,也是将叙事、抒情、描写结合在一起,水乳交融。
    二、语句严整,对偶工稳,押韵灵活。
    若从诗歌体裁角度具体划分,《燕歌行》属于歌行体。一般说“古诗”、“诗歌”,那是一种泛称、统称,这是从比较粗的层次划分的。进一步划分还有诗、词、曲。诗歌中还能划分出自由体,即歌行体;近体诗,即格律诗;古诗、古风等等。歌行体行文、措词或用字押韵,不像律诗那样规定严格,相对来说,比较自由、灵活。因为唐人的近体诗一般都是押平声韵。该诗对偶句的大量运用,不仅在形式上使诗整齐匀称、和谐美听,而且对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也起了积极的作用,如“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”两句,就是通过兵士与将帅在大敌当前、国家有难的情况下,所表现出的不同态度,显示出了二者之间崇高与卑劣的区别,也体现出作者对士兵、将帅的不同态度。很明显作者对以身报国的士兵是敬佩、同情的,而对那些昏聩误国的将帅所持的态度是谴责与愤恨。又如“少妇城南欲断肠,征人蓟北空回首”两句,诗人从独守闺房的少妇和羁身在外的征人不同角度,相互映照,写出战争给广大人民带来的不幸,写出了人民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。
    这首诗的押韵也很有特点,变化灵活,值得玩味。开头四句押的是入声韵,用普通话读不押韵,在古代“北”(bo`)“贼”(sa`)“色”(se`)是押韵的,押的是入声韵。入声韵是指古代一些读声短促的音,现在吴语地区还保留着入声韵,如“日”古代读seˊ,“职”古代读ze`。接下来四句改押平声韵“关、间、山”押“言前韵”。再下四句押上声余韵“土、雨、舞”。再下四句改押平声韵“腓、稀、围”押“衣韵”。再下八句改押仄声韵“久、后、首、有、千”押“里韵”。最后四句改押平声韵“勋、军”押“东韵”。整首诗基本上是四句一押,一仄一平,轮转交替,使整首诗的情调、声韵,一起一伏,时高时低,富于变化。这变化也体现了作者内心情感的变化。

    韵脚与诗歌感情变化的联系,当然是有的,但这个问题较为复杂,不是一二句就能讲清楚的。宋代严羽曾说:“唐人好诗多是征戍、贬谪、行旅、离别之作,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。”他说唐代大多好诗都是写边塞战争,或者作者被贬官,在行途当中,以及和亲人离别之后的作品。这样的作品有充实的生活内容,有真情实感,所以能感动人。确实以这些为内容的唐诗,大多都出自诗人的内心深处,抒发的是他们从实际生活中产生的情感,言之有物,情真词切,所以能感动人心。高适的《燕歌行》之所以能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,原因也就在于此。
    三、感情深沉强烈,气势悲壮豪迈。
    前面提到高适到过边塞、有边塞生活的经验,他对边塞战争、边塞军队的一些事情,有他自己的看法和想法,所以他写这首诗的动机并不像当时有些人那样,是附会当时的风气,讲些不痛不痒的话,而是寄予着自己的感情和看法。作者感情有两方面:一是对士兵的同情与崇敬;二是对将帅的批评,而以前者为主。作者对士兵的同情是非常真诚而深切的。这点可从“大漠穷秋塞草腓,孤城落日斗兵稀。身当恩遇恒轻敌,力尽关山未解围”以及全诗最后一部分描写明显地感觉出来,尤其是最后两句“君不见沙场征战苦,至今犹忆李将军”作者寄予的感情非常深沉,这两句与其说是士兵的口吻,还不如说是作者的心声。是高适对这些士兵得不到体恤,为他们的不幸鸣不平,而发出的呼吁,呼吁社会、呼吁朝廷同情他们,支持他们。同样,作者对唐军中那些昏聩将帅也是满含激愤。尽管诗歌对此着墨不多,表面上看只有“美人帐下犹歌舞”、“君不见沙场征战苦”、“至今犹忆李将军”等句,但这揭露是深刻的,作者倾注的感情也是非常强烈的。其实细心的读者也会发现,诗的开头“汉将辞家破残贼”一句,对将帅也微有讽意。这句表面上看是赞扬之词,实际上微寓讽意,是寄寓着讽刺的。这些将帅在出发之时,对皇帝辞谢慷慨,大有男儿志气。然而到了沙场上干什么去了?喝酒取乐,置国家利益于不顾。笔者认为这句也是作者寓情孤注,也是讽刺那些昏聩将帅的。我们如果联系作者在诗前的小序“适感征戍之事”,就不难理解上述说法,这也是作者写该诗的起因。
    这首诗的气势豪放悲壮。唐军这次作战是失败了,作者所描写的是一场悲剧,然而它给我们的感觉并不低沉。因为作者在写这次战争时,并没有从悲哀的角度去叙述描写,而是怀着赞扬、怀着歌颂的感情来歌颂这些士兵的。从写景来说“摐金伐鼓下榆关,旌旆逶迤碣石间”两句,写的很有气势。而“孤城落日斗兵稀”虽写了唐军的失利,然而它却非常突出地显示了誓死对敌,它给人的感觉也是非常豪迈、悲壮的。另外,从作者所写的景色来看“大漠穷秋塞草腓”、“山川萧条极边土”等诗句,以及“校尉羽书飞瀚海,单于猎火照狼山”等句,其景象也比较开阔。这些在该诗风格上也起了一定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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