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梦晗诗话《荀子》之(王制)-背着砍刀的诗人

    周梦晗诗话《荀子》之(王制)-背着砍刀的诗人

    周梦晗原文第六章
    具具而王,具具而霸,具具而存,具具而亡。用万乘之国者,威强之所以立也,名声之所以美也,敌人之所以屈也,国之所以安危臧否也,制与在此,亡乎人。王、霸、安存、危殆、灭亡,制与在我,亡乎人。夫威强未足以殆邻敌也,名声来足下县天下也,则是国未能独立也,岂渠得免夫累乎!
    天下胁于暴国,而党为吾所不欲于是者,日与桀同事同行,无害为尧,是非功名之所就也,非存亡安危之所随也。功名之所就,存亡安危之所随,必将于愉殷赤心之所。诚以其国为王者之所,亦王,以其国为危殆灭亡之所,亦危殆灭亡。
    殷之日,案以中立无有所偏而为纵横之事,偃然案兵无动,以观夫暴国之相卒也。案平政教,审节奏,砥砺百姓,为是之日,而兵■天下劲矣;案然修仁义,伉隆高,正法则,选贤良,养百姓,为是之日,而名声■天下之美矣。权者重之,兵者劲之,名声者美之。夫尧、舜者,一天下也,不能加毫末于是矣。
    权谋倾覆之人退,则贤良知圣之士案自进矣。刑政平,百姓和,国俗节,则兵劲城固,敌国案自诎矣。务本事,积财物,而勿忘栖迟薜越也,是使群臣百姓皆以制度行,则财物积,国家案自富矣。三者体此而天下服,暴国之君案自不能用其兵矣。何则?彼无与至也。彼其所与至者,必其民也;其民之亲我也欢若父母,好我芳若芝兰,反顾其上则若灼黥,若仇雠;彼人之情性也虽桀、跖,岂有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哉!彼以夺矣。故古之人有以一国取天下者,非往行之也,修政其所莫不愿,如是而可以诛暴禁悍矣。故周公南征而北国怨,曰:何独不来也?东征而西国怨,曰:何独后我也?孰能有与是斗者与?安以其国为是者王。
    殷之日,安以静兵息民,慈爱百姓,辟田野,实仓廪,便备用,安谨募选阅材伎之士;然后渐赏庆以先之,严刑罚以防之,择士之知事者使相率贯也,是以厌然畜积修饰而物用之足也。兵革器械者,彼将日日暴露毁折之中原,我今将修饰之,拊循之,掩盖之于府库。货财粟米者,彼将日日栖迟薜越之中野,我今将畜积并聚之于仓廪。材技股肱、健勇爪牙之士,彼将日日挫顿竭之于仇敌,我今将来致之,并阅之,砥砺之于朝廷。如是,则彼日积敝,我日积完;彼日积贫,我日积富;彼日积劳,我日积佚。君臣上下之间者,彼将厉厉焉日日相离疾也,我今将顿顿焉日日相亲爱也,以是待其敝。安以其国为是者霸。
    立身则从庸俗,事行则从庸故,进退贵贱则举庸士,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则庸宽惠,如是者则安存。立身则轻楛,事行则蠲疑,进退贵贱则举佞说,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,则好取侵夺,如是者危殆。立身则■暴,事行则倾覆,进退贵贱则举幽险诈故,之所以接下之人百姓者,则好用其死力矣,而慢其功劳,好用其籍敛矣,而忘其本务,如是者灭亡。此五等者,不可不善择也,王、霸、安存、危殆、灭亡之具也。善择者制人,不善择者人制之;善择之者王,不善择之者亡。夫王者之与亡者,制人之与人制之也,是其为相县也亦远矣。

    当国富强时,息兵养臣民。垦田实仓廪,改设备器用。严招募采纳,有才艺士人。诱导兼防范,赏罚需分明。以智士领导,安心蓄财兵。如能做到此,财具堪足用。装备他国弃,我养护改进。粮财他国扔,我积于仓廪。壮士与能臣,他国遭困顿。我招纳重用,授职练其身。如此他国败,我国美日臻。他国日贫穷,我国愈富殷。他国日劳苦,我国安逸深。君臣上下间,他国相憎恨。我国心相连,待其衰而分。能治国如此,谓称霸之君!做人随风俗,做事成规循。论任免升贬,应提拔庶人。其对老百姓,仁爱且宽容。治国能如此,君主可长存!人轻佻恶劣,做事无忌惮。论任免升贬,重令色巧言。其对老百姓,索取兼侵占。治国倘如此,国君必危险!人暴虐骄傲,做事倾轧专。论任免升贬,重狡诈阴险。其对老百姓,疲命无赏赞。只管收重税,不顾百业残。治国倘如此,国君亡眼前!以上五种法,选择需谨慎。王霸存危亡,标准条件明。善择者制人,择错制于人。善择王天下,择错亡其身。称王与灭亡,制人制于人。此四者之间,相差悬殊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