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梦晗

北京地铁房山线【陈道有故事】新疆喀什采访记（下）-陈道有故事

【陈道有故事】新疆喀什采访记（下）-陈道有故事
上篇谈到，结束喀什采访，中午我们乘飞机离开喀什，晚上就发生震惊全国的暴恐袭击，造成重大人员伤亡，第二天下午再度发生严重暴恐袭击。喀什采访时，省委常委、宣传部长林雄率领广东省宣传文化援疆代表团也在喀什访问，我们同机回乌鲁木齐。乌市气氛紧张，我们被告知，尽量少出门，更不要单独外出。自治区主要领导要会见林雄部长，林部长希望带携我们，一起。但时间一再改变，我们等呀等，接连发生严重暴恐事件，新疆主要领导的紧张可以想象。
维汉各成体系，不相往来
在喀什，林雄会见援疆干部时传达时任省委书记汪洋的指示：援疆工作的最终目的，是实现民族团结和融合。曾在新疆工作多年担任过自治区主要领导秘书的河源市领导苏全贵，接受我采访时认为，援疆，给钱给项目是容易的，加强各民族的文化联系，加强交往，增进感情，需要加倍付出。

朝拜结束，教徒们陆续从喀什这座清真寺鱼贯而出，场面甚为壮观。
喀什，维族人口占比90%以上，自成体系，汉族也是这样，维汉两个层面，交往很少，汉族干部很少下乡，更不用说和维族打成一片。维族由于宗教方面原因，基本不与外族通婚，因饮食原因，与汉族很难大锅饭。更重要的是，因为我们教育政策的失误，喀什的学校基本纯维语教学，学生不会讲普通话，成年人更是，严重影响民族融合和情感交流。
个个都忙，维族老人的广州印象
所以，当我听说阿不都克热木作为疏附县的28个农民代表之一，受广州市政府邀请，2011年7月初到广州、东莞和深圳参观学习时，我觉得是可以出彩的细节。帮助各族同胞开阔视野，为他们打开一扇了解外部世界的窗口，是高级援疆。我没有随其他同行到处物色目标，而是在阿不都克热木家里坐下仙魔霸业，和他聊起来。疏附县副县长艾买尔在一旁翻译。

千年胡杨，喀什一景。茫茫戈壁，漫天飞沙，少有雨露，不惧酷暑，不畏严寒，倔强生长。这可能是维族同胞性格和精神的象征。
广州之行，阿不都克热木现在还沉浸在幸福中。他也是安居房的最先受惠者代嫁庶妃，上期文章提到过。他兴奋地回顾到广州参观的感受。阿不都克热木说，广州给他最深的印象是：街上的人走路都很快，脚步匆匆，人人都很忙的样子，好像都在忙于挣钱。他还说，他回来将广州的所见说与全村人和所有的亲戚朋友听，一传十，十传百。大家都承认落后了，都说要学习广州，要努力。
欣赏广州人的匆忙和勤力，出自一位维族老农之口，很有意义。这28个维族农民代表，多数连乌鲁木齐都未去过，全是第一次到广州。广州的现代化，给他们触动很大。我就此话题采访当时的翻译、维族副县长艾买尔。我这个采访是有所指的彩信下载。此前疏附广州城的项目经理介绍过，维族同胞比较安于现状，脱贫动力不足，只要能坐在树下乘凉高仲勋，一天只吃一个囊也满足。艾买尔副县长承认，我们维族同胞就业技能是有不足，积极性也可能不够高，政府要加强教育、培训和鼓励。但这不能急，要一步一步来依蒂安斯。后来我将这一采访场面描述给广东援疆一位副总指挥。他说，要改变世代形成的民族习惯和思维，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努力。
这个时期，电视上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不断鼓吹重返亚洲，强调美国软实力。我借用这个意思，将邀请维族老农广州行形容为广东援疆取得的“软成就”。我很满意这个提炼。

高台民居

喀什高台民居。建于高坡上的维族聚居区，是维族民居建筑和民俗风情的一大景观。房连房，楼连楼，纵横交错、曲曲弯弯，穿行其间，有如迷宫。参观高台民居，似乎能感受到维族同胞的坚韧和隐忍。
竞争，成就更多援疆“软成就”
广东援疆取得的“软成就”，是多方面的。有机制创新机战ogs，也有理念引进。
在喀什地区，有多支援疆队伍，上海，山东，即使是广东，也单列出深圳，共计有4支。一次闲谈，我问广东援疆指挥部副总指挥张少康，这些援助队伍关系是怎样的，是不是存在着竞争关系？张少康一听竞争，眼前一亮，可能觉得问了一个从来没人问的问题。然后肯定地说，有竞争，肯定有竞争。
怎样竞争？援疆资金是按中央规定，各援疆单位按财政收入的千分比提取。竞争主要体现在机制创新，援疆资金使用的社会和经济效益，援疆干部的改革开放理念和服务意识，以及引进多少企业到喀什开展产业援疆，增强喀什经济后劲等。
广州市援助的疏附县，成立投资评审等6个中心，是机制创新代表作。援疆干部、疏附县常务副县长王坚说，疏附县每年中央财政转移支付资金14亿元以上，今后还将逐年增加，加上广州援疆资金，工程项目越来越多。过去这些项目多是拍脑袋决定，漏洞很大。援疆后，成立了评审中心，所有政府投资项目都必须通过评审。王坚说，1000万元的项目，通过“改革”这一关后，普遍能节省一两百万元。
深圳援疆，文化色彩浓厚。帮助培训喀什1800名汉语教师，是援疆项目之一，意义非常重大北京地铁房山线。引进深圳先进的市民文化，让社区意识，市民意识在喀什扎根天禽老祖。深圳市残友集团跟随深圳援疆步伐，在喀什创办残友培训与就业基地，帮助维族残疾人就业，家长跪地感谢的情景，让人感动。
产业援疆，有成功先例
从更长远，更市场化角度看，援疆，当然不应该仅是政府搭台并唱戏。利用市场机制，发挥喀什优势，招商引资，互惠互利，更能持久，这是振兴新疆乃至喀什经济的根本动力。
企业老板们愿意来吗？他们怎样看喀什的投资机会？
由广州建筑集团、广百集团合资建设的“疏附广州新城”，是产业援疆项目。我问合资公司副总经理杜新生：是市政府要你来还是你想来？他答：如果不是广州市对口支援疏附县，不会来；如果投资前景不好，政府叫也不会来。
杜新生说，市场调查表明，援疆力度很大，建材需求巨大，投资建材市场是首选，其次为酒店和娱乐业。“疏附广州新城”其中的建材城建筑面积20万平方米，每平方米售价在3500元左右，建造成本2000多元。全部被预订，共有1000多商户，其中维族有100多户。杜新生说，可以认为，建材城投资已经成功。
浏览广州一些旅行社网站，发现疏附广州新城现在是喀什旅游的一个景点了。
广东国有企业广新外贸置业，投资2.4亿元在伽师县建成10万锭棉纺项目，就是看好这里丰富的棉花资源。2011年我们采访时，这个项目刚刚启动。现在已经投产3年了，达标后年生产总值3亿元，为当地创造300个就业机会，也是产业援疆的亮点项目。

伽师县10万锭棉纺厂，产业援疆的亮点（网络照片）
喀什的未来在哪里？
但是，这样的企业太少。对拥有460多万人口的喀什经济拉动力度有限。
2017年喀什GDP增长6.1%。喀什地区政府网报道，2017年四省市对口援建项目401个，援助到位资金57.83亿元。按照之前的援疆标准，到2020年的10年里，四省市援疆资金总额将达到500亿元。
巨额援疆资金和中央财政加大转移支付下，经济增长仍然落后全国，说明喀什内生的经济发展动力不足。按照中央的部署，援疆将于2020年结束。援疆结束后，喀什怎么办？
上天对喀什是刻薄的。自然环境恶劣，缺水少地。喀什东边是塔克拉玛干沙漠，西边是帕米尔高原，南边是昆仑山，北边是天山。虽是中国西大门，与巴基斯坦等三国接壤，但都是穷哥们。广东援疆指挥部的领导说，喀什的最大遗憾是没有资源，面积很大，茫茫戈壁底下没发现有价值矿产。

寸草不生。从飞机上看喀什的地貌。
2010年5月，中央批准喀什设立全国第一个内陆经济特区，特区规划用地50平方公里，我们采访时，茫茫戈壁滩上，特区只有图版显示，没有实质进展。在唯一西出的国道旁站上半天，来往西亚的汽车稀少，经济活动冷清。现在网上介绍，喀什经济特区进展缓慢。
维族同胞走出去sqtxfw，汉族兄弟请进来
喀什资源条件不好，但人口增长速度惊人。2009年，喀什维族人口近350万人七夫呈祥，2017年约430万人，8年里增加了80万人，而且维族人口占比高达92.4%，比2009年的90%提高了两个多百分点。维族人口比例不断攀高，除了出生率较高，很可能和商业活跃程度降低，汉族生意人不断流失导致有关。
92%以上的维族人口，加上地理位置边远，喀什很容易自成体系，处理得不好，就像独立王国。必须打破这种自我循环。

流入喀什市东湖公园的小河，在干旱的喀什，是珍稀景观。
2011年7月到喀什采访，与喀什毗邻的和田市刚刚发生暴恐袭击，援疆干部说广发聪明卡，和田暴恐，喀什很多汉族的生意人都撤退了。杜绝暴恐，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须。但持续高压，不利旅游和商业活动狼道全集。如何平衡，考验政府管治能力。应该给紧绷的社会神经松绑，采取优惠政策，鼓励旅游业发展，鼓励汉族老板商贩开进喀什，让商业旅游活跃起来，让利益化解歧见，让商业滋润民族感情。
援疆如果从工程项目为主更多转向技能培训，转向劳务输出，效果可能更佳。培训更多的维族同胞，让他们具备基本技能，组织劳务输出到内地，让更多的维族同胞走出喀什，走向全国，开阔眼界，更新观念，和国家发展同步大宋私生子，和国家同步发展，感受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成员的荣耀，一年一年地坚持下去，喀什的面貌必定改观。这对降低喀什维族人口密度，促进喀什长治久安，意义深远。
比照西藏设立维族内地班，意义重大
除了紧密与内地的经济联系，紧密民族感情，让喀什的维族和汉族，让喀什和内地，像亲戚兄弟一样，更是喀什长治久安的根本保证。汪洋同志关于“援疆最终目的是实现民族团结和融合”的指示，是有远见的。
选拔优秀维族学生到内地就读，对增进民族团结，意义深远。

喀什的朝阳
2012年援藏采访，我和林芝一所学校的老师聊天，问及西藏教育以及对内地班看法，这位老师说，成绩优秀的藏族学生将被选拔到内地藏族班读书，而且家长非常看重，感到非常荣耀。故乡是西藏，但藏族同胞知道，子女更好的未来应该在内地，内地才是中心舞台，所以都以子女能到内地读书为豪。但喀什，至少在我们2011年采访时，还没有这样面对维族学生的政策。比照内地西藏班而设立维族班龙渊大唐，具有重要意义。一个维族儿童走出喀什，感动的就是一个家庭，一个家族，一条维族村，就形成牵挂，就将喀什和内地联系起来，就有了融合，就有了感情。
新疆民族团结和融合，从维族少年儿童开始！
新闻回放

羊城晚报2011年8月6日报道
互动
新疆喀什采访记上期文章发表后，我的同学微信说，这是陈道西游记。这个说法很生动，这篇文章标题如果改为陈道西游记，可能更激发阅读兴趣。我同学虽然不搞新闻，但是无意中点出了标题的真谛。谢谢！也许今后我的公众号文章，会有新的西游记。
到现在为止，我对公众号文章的标题如何醒目准确引人注目，仍然不得要领。搞新媒体的年轻人告诉我，公众号要引人阅读，标题很重要。以前当记者写稿，有编辑制作标题和把关，标题能力得不到锻炼。错别字也有校对负责。这期文章说到的哈密地区，面积是14.2万平方公里，我少写了一个万字，报社的部门领导也是资深编辑给指出来了，很感谢。微信规定每篇公众号文章可以改5个错别字，但必须一对一，何权谋不能添加，只能将2改成万，变成14.万。搞个人公众号，从头到尾单干，虽然可以任性，但任性是有代价的。
采访趣事
我想记录喀什采访的一个尴尬，这是记者生涯的一部分。那天傍晚我们飞抵喀什，广东援疆指挥部请吃，宾主有30多人，围成一个中空的大四方席，菜品摆在面前。坐了一天飞机，都有点饿，对着佳肴，等了好一会，广东省委副秘书长、广东援疆前方总指挥李水华还未到，不知是谁，先吃了点小吃，很快就传染开来，大家纷纷动筷，开始是小吃，吃着吃着就失控，有人吃起大餐，李水华到达时，现场气氛有点尴尬，李水华也尴尬，那么多人等他，也可以算是他迟到。还好，李总把控场面能力很强，开场白欢迎过后，就说，希望记者们在喀什采访顺利，有困难尽管提，都是自己人，就像刚才，领导未到就先吃，不客气，这样挺好嘛。记者们都不好意思的笑了。李水华总指挥的调度能力，很佩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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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东援疆“软成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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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族同胞走出去，
汉族兄弟请进来。
设立维族内地班，意义重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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